“建贼真的在编列汉八旗了?”最开始断言西林党动态的崔蓟州不由就问了一句。

“不止,还有鞑靼八旗——都是最新传出的风声,估计也是看到报纸了,他们今年来境况本来就不好,再不安抚治下民心,给汉民一条功名之路,辽东哪可能真正安稳下来呢?”

若说消息灵通,天下间谁能和田任丘这个锦衣卫头子相比?很显然,这是锦衣卫埋伏在辽东的探子线人收到了消息,其实,有时并不需要戏剧性的什么窃听、贿赂、美人计,哪怕是收集到本地的一些政治信息并及时送达,也足够这些脑子一百八十个弯的大人们,分析出太多了。崔蓟州也冷笑了起来,“看来,彼辈也被买活军挤对得很局促啊!”

“局促这词儿用的好!”田任丘搓了搓脸,举杯敬崔蓟州,自己一仰脖‘啯’地咽了下去,哈出一口酒气,又捻起几粒酒鬼花生吃了,摇手说,“给我换果子露来,喝一杯提神,不能再多喝了——局促这词儿用的好啊,蓟州、犹三、继赓,其实用来形容咱们又何尝不可呢?买活军几个月来,接连走了好几步棋,依我看,普天之下,除了闯、西,还有川蜀那边的奢安两家之外,还有谁会欢喜呢?还不都是被挤对得局促不安?福建陷落,其实倒不是最坏的消息,那几份报纸却是最难以应付的。”

崔蓟州轻轻叹口气,显然也很赞成,一旁的吴犹三则还有些迷糊,他刚出了一趟公差,从关陇辅佐帝师孙大人赈济归来,才到京没两日,便被接连不断的消息砸得头晕脑胀,半日没回过神来,此时便以求教的态度,笑道,“任丘兄,小弟不才,愿闻其详。”

田任丘也没有吊胃口的意思,面对如今这错综复杂的局势,首先阉党内部要保持统一,才有余力去应付西林党的攻势。他用手指轻敲着桌面,徐徐说道,“买活军是从来不说假话的,因此分析他们将来的动向,就要从谢六姐一向的口径着手。我们手下那位黄锦衣,便曾经上报过她的判断——往后数十年,天候会越来越冷,南边才是买活军经略的重点——你瞧买活军的动向,南下吞并泉、榕、鹭,兼并鸡笼岛,刊发《勒石合约》,广告天下,锦衣卫这里收到消息,买活军的船队已经大量驶入鸡笼岛,显然是要烧荒垦殖。”

“据说,鸡笼岛可以一年三熟,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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